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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家,请远离【骈文】 |
作者: 文章来源: 点击数 0 更新时间:2009/10/18 19:19:36 文章录入: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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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古老的“骈体文”在中国似乎又开始吃香走红,不仅中小媒体对其青睐有加,甚至某国家级大报也开设“百城赋”专栏,邀请各城镇纷纷献“赋”,连篇累牍,引以为荣。去年京城更有《××辞赋》创刊,专门登载骈体文章。流风所致,近来一些书法人对“赋”这种体裁也产生了浓厚兴趣,不分场合,争相大“骈”特“骈”起来。 对这股“骈体之风”的盛行,笔者认为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所谓“骈文”基本是以堆砌和炫耀生僻词藻为主,佶屈聱牙,在实际生活和工作中早已失去使用价值,文白夹杂、无病呻吟、陈腐拼凑、不伦不类,一般读者很不喜欢。从发表的“城市赋”来看,虽然表面华丽堂皇,篇篇为骈体,句句求对偶,然而文理不通、思想苍白,说明今人搞这些东西已是力不从心,在现代社会背景下也没有多大欣赏价值。 令笔者惊异的是,在这些作者中,竟出现了一些书坛人士的名字。如今书坛读书风气渐浓,本是好事,但拿出大量时间、精力搞“赋体”创作,我很担心这样的路子是不是对头。要知道,在书法界,两千年来骈体文从没受过欢迎,今人盲目跟风,实在很不应该。对骈体文的死灰复燃,最可取的态度是不予理会,让它自生自灭好了。 很多人临习过“集王圣教序碑”,传承了它美妙的书法,但有谁记住过它空洞的内容呢?原因就是那《圣教序》、《圣教记》全是骈体,死抠对仗、排比、音韵、典故,虽然文辞华美但内容空洞。这是骈体文共有的特点,也是它的致命弱点。倒是碑上所载玄奘所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不用骈体,短小精悍,文风活泼,是一篇不错的散文,历来被人们传抄。散文长于表达,骈文追求词采,孰优孰劣不言自明。司马迁著《史记》,班固著《汉书》,赵壹写《非草书》批评张芝书法,皆用散文。自六朝以来,骈文不但统治了文坛,而且深入到社会,连日常的应用文也用骈文来写,骈文堕落为文人卖弄学问的工具。唐太宗的《圣教序》、李治的《圣教记》,内容是推介玄奘、推崇佛学,本来是应用文,却被他们的秘书写成了骈体,空话连篇难以卒读。当骈文深入到文人的血液中时,他们思想的翅膀便被折断了,直至彻底退化,成为凡夫俗子。 《曹全碑》之所以生动具体,颜真卿《争坐位》之所以大义凛然、大气磅礴,都是因为采用了散文这一长于表达思想的文体。真正有思想、高素质、说真话的书法人,大抵不屑于玩弄骈体文那种无病呻吟的文字游戏。 有时,适当在文章中穿插一点对偶、排比等骈文元素,也许会令文章增色,但全文骈体如“赋”这样堆砌起来的东西,比电视肥皂剧更苍白冗繁,令读者费解生厌。骈体文在古代曾遭韩愈、柳宗元、欧阳修、王安石、三苏等“唐宋八大家”截击,终于将它逐出历史舞台,现在有人又把它搬将出来,其命运肯定不会长久的。我们的书法人犯不着在“赋体”文字上费工夫,因为在汉语文坛,比“赋”优秀的文体、文章实在太多太多,工夫下在这上面,让观众喜闻乐见,起码是能够理解明白,才是所有当代书法人的正确选择。(中国书画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