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中国的“画艺术”本应该是充满原味韵味甚至有生命力的国粹艺术,而画廊是荟萃和制造这种艺术的纯洁殿堂,是感染和熏陶人的一块沃土,而今,这块净地却荒芜了,曾经的国粹艺术看起来,却越来越像呆滞于街头的行为艺术。
现在有种流行病的呻吟,好像眼下无论什么行业的萧条、门面的倒闭,总结起来都怪罪于经济危机。可是,把画廊的经营惨淡完全归咎于经济环境的恶化,似乎有点牵强了。
商业就是商业,艺术就是艺术,艺术可以融入商业味道,也可以进入商业地带,但目前门可罗雀的画廊里,商人不像是商人,艺术家更不是艺术家,于是,儒商就成了非儒非商的尤物,当大规模的尤物混迹于“艺术走廊”的时候,似乎就有点艺妓的味道。
艺术是有鉴赏价值的,是有生命力跃动的,是能愉悦人的精神世界的,艺术品的价值,永远不会体现在街头趋之若鹜的景象,也不是蜂拥于收藏经营商多如牛毛的店面上。否则,奢侈的艺术品就成了像牙膏、鞋油一样的日用品,画廊也就沦落为靠吆喝揽客的大众面馆。曲高和寡其实是在告诉我们:高雅艺术一定不是大众艺术,多如面馆的画廊也一定无法承载更多的艺术。
其实,世界上本没有那么多的艺术品,只是吹嘘和浮躁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艺术品的“一条长街。浑水里有鱼,自然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人浑水摸鱼;皇帝喜欢礼乐,滥竽充数的人也自然多了起来。画廊的膨胀在某种程度上映射出跟风者商业贪欲的膨胀。当曾被媒体和准艺术家们津津乐道的市场出现病变的时候,艺术商们面对一筹莫展的市场状况,像检查肯尼亚马拉松运动员尿样一样把萧条原因放在显微镜下审视,检验报告出来了:小龙虾不是龙虾,画廊疑似画皮。
艺术品市场的门前冷落,是急性发作的苟延残喘,还是慢性痼疾的一蹶不振?有人减收减藏,依赖画廊的存量咬紧牙关硬挺,但这只能说是一针扎向臀部皮下组织的“麻药”,起到暂时休克性的止痛麻木作用。解读画廊危机之道,首现要把从业者究竟是艺术家、藏者、还是商人的身份定位弄清楚,然后再去更多地汲取曾经神话般的“君子兰”和“普洱茶”泡沫破灭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