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生先生是一位旅法艺术家。并经常与比利时、荷兰、美国等国家做一些文化交流与巡展活动。作品曾被捷克大使馆、波兰大使馆、澳大利亚大使馆等28家大使馆收藏过。央视台也曾做过多次人生专栏专访节目。可谓成绩满满,收获多多。并在2014年6月国际环保形象大使委员会授予“环保爱心艺术家”称号。光环的背后透着他艺术自由的才情和卓绝的绘画技艺。名誉不是随意而来的,它代表着一个人的修养、内涵和见地,以及人生才学胆识的观念。换言之,绘画艺术就是他个人的人生写照。
才与情,我的理解:一则天份,一则是个人后天的修养。“才”我认为最初来源于人的本能,也就是最初的性格“上天制造,父母给予”。“才”是一种传承,是一种礼数,是一种优良的文化传统,并在家族事态的环境中成长和锻炼,使自己有祖可循,有宗可查,并彰显着本姓家族一代一代人的光芒。致使后来在依附、顺从、矛盾等等与内心纠结中完成初始的喜欢与爱好。此时是懵懂的、混沌的。在岁月中洗炼,在艺术博弈中辩证,开始组成心灵的质问,这是我所理解的最初天分,即才;“情”我认为是后天培养的,求学问道、社会磨炼、自查体悟……使内心与思维相互统一,相互融合,产生的这种由内而外的情感谓之为情,与“才”相依相缚,不可分离。
永生先生满族正黄旗人。有着高贵的血统和精良的传承。自小在草原长大的他对于马的理解就像亲人、像朋友、像师长、像身体的一部分,太过于熟悉,太近于理解了。他和我说“我喜欢画马,不只是单纯的个人情怀,更多的是一分敬仰!我觉得是马让人们了解了草原,了解了草原文化,并让我的先辈们从发展到腾飞,从繁荣到昌盛,它伴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让世界更多地了解了中国和中华文明。我觉得它不只是一种动物,更多的是一种中国精神,我绘画的作品已经超出了形状之外的东西了,更想表白是一种骨气,一种民族血液里的奋进且不屈不挠的精神。”
永生先生笔下的马完全是他自己的绘画语言符号:两眼犀利,瞳孔圆睁,有着“龙性”的张扬;鬃尾惊炸,迎风飘洒;既有书法的用笔,又有绘画的表现之势,真是笔生墨妙,墨显笔辉,笔精墨妙,相互生光。绘画中马的身体结构严谨,造型体态相互转变,呼应有秩,体现了永生先生扎实的绘画功底。最灵性的还是他笔下描绘的马蹄:有的翻蹄亮掌,有的闲情逸致,有的如白驹过隙……无一不显现他的才情。这些马的形态似有,但在生活中又不一定那么完美;似无,却又好像哪里见过……所以让人联想,让人回味。
永生先生的绘画是自由的、是快乐的……这是他多年在海外生活使得中西方文化碰撞的反应。他说:“我喜欢马蒂斯、毕加索、莫奈、塞尚、波洛克等西方艺术大师的作品,是因为我喜欢他们的那种绘画状态,那种状态是自由的、是放纵的、是自我的,完全归附于心性的感受。真正的艺术难道不是如此吗?”我想也是,从小在学院派成长的他有着自信的才情,和多年在西方生活下的他,使得绘画艺术生成了一个完美的他自己。就像和朋友聊天一样:永生先生外表有着西方艺术家的气质,一米八几的大个儿,长发飘飘,潇洒风流;内心却有着中国文人特有的细腻与内敛,谈吐不多却掷地有声。就像他的自述一样:我的笔下绘画已经不是单纯的笔墨形式了,我所表现的是让人走心的一种文人精神,表现的不仅是真相,还有真魂。”
永生先生非常喜欢清代书画家郑板桥赠予扬州八怪之一黄瘿瓢老画师的一首诗“爱看古庙破苔痕,惯写荒崖乱数根。画到精神飘没处,更无真相有真魂。”每每谈到此处永生先生的神情都很激动,举手投足神采飞扬,就像描写他的内心参照一样。这种契合点我想每个人都曾有过。这首诗前两句描写了一个人的观察视角,是另类的、是出奇的、是个性的。他不是观察的世俗常态下的花红柳绿,也不是观察的人见人爱的大山大水,而是非常带有个人色彩的“小情调”“苔痕”,而且还是“破”的,以及荒崖中的“乱树根”。这是反常态的,反正常审美的“病态”。反衬了画家黄慎的个性精神和独立人格,同时也彰显了他超拔的人生境界。这是修为的结果,说明修行不在表象,要在内求。最后两句点明了主题。完全追求的是“象外”之意,要的是“真魂”,在精神遨游处寻找“真相”及“真魂”。永生先生的追求即是如此,他笔下的马绝非常态下的形象,他完全把它艺术人格化了。他的绘画不是再给马“写真”,而是在抒发一种情感,一种属于自己内心世界的精神理想:或奔腾、或奋起、或策马扬鞭、或一骑绝尘……他的绘画作品有时候不落名款也能看出其中寓意,这是画面视觉给人的力量,气息传递的结果。他追求的是“象外之象”(唐代司空图《诗品》)“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唐代吴道子《论画》)。
他所追求的绘画语言:或美好,或向往,或寄托……完全是“形而上”的一种表达方式。就像中国国家画院画家梁占岩先生在“书画频道”《仰山论坛》中阐述的一样:中国绘画不是单纯的对事物物象的“照抄”,而是要有精神层面的交流。画的像只是技术方面的问题,和精神层面的追求是两个方面。作为艺术家来讲,精神方面才是我们要追求的方向。”永生先生的绘画追求也是这样的。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更是区别。
永生先生的审美观有着他独有的个人认识。这是他的高明之处,也是他的才华表现,更是他的修养所为。他的绘画艺术给他带来了快乐与心相的自由,并且流露在了马的形象上,进而让马的精神更“活”,更通于人,更让人兴奋,更让人充满激情。有一次聊天儿,永生先生给我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有一次他参加一个活动。只因他画了一幅《万马奔腾图》,观后大家拍手叫绝!画里边的马的神态各异,气势迥然。很多人要求他做一个范画来欣赏。当画到精彩时,有一位老者因为看到马的惊炸之像,心脏病突然犯了,赶紧就住医院了。事后对他说“张老师人家画画要钱,你画画要命啊!”可想永生先生对马的理解是多么独到了。
如今已过耳顺之年的永生先生是快乐的,是幸福的。他秉承“囊括大典,网罗众象;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蔡元培句)的研究理念在不断地探求着。他经常说:“儒学经典中《大学》里有云‘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民,在止于至善。’”意思是指出至善的道德本性在于推己及人,帮助、教育他人,使其成为道德高尚的人。说明白点儿就是“给予”,学会“给予”就能得到一份尊重,一种人生价值,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永生先生笔下的奔马就是这样的:不管构图也好,笔墨也好,形式美感也好,绘画语言的重组构建也好,观后让人启迪,让人会意,让人精神振奋,让人奋发图强……给予的是精神上的食粮。这是永生先生追求的美,追求的自然之象。虽然他笔下的美不够完美,但他还在前行,秉承理想,坚定信念,对世间图腾的奔马谙熟于目,感印于心,在画面中辩证,在真相真魂里探索,我想美的前景一定是好的。路在脚下,心有八荒,文之所极,畅游天地。
我们静下心来聆听他的绘画之音,来品读他的绘画人生。
文:李洪伟(系画家、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