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记忆与唯美“情节”
作为极具潜力的人物画家,张双凤始终以个性化的作品实践着艺术理想与追求。与纯粹学院出身的画家不同,她的艺术背景首先来自于深厚的民族民间艺术的滋养和极高的艺术天分,而客居京华在北京画院进修后,视野和见识又逐渐丰满了她的艺术羽翼,使其近些年的创作,频繁入选国家或省内外各类重要展览,她也因此成为东北女画家中的佼佼者。
张双凤的人物画有一种强烈的唯美的“主观性”,这种主观性主要体现为对“秋天意境及诗意的童年、少年情景”的审美固执。仿佛是对记忆深处儿时自在生活的“奢华”回味。秋色在她的作品中无论作为“场景”还是色彩,其文化解读、视觉冲击及心理暗示,都体现着画家倾力塑造的“唯美情调”。儿时记忆或者说乡村生活场域的“华丽”呈现,是她人物画创作的母题。这一母题衍生的画面实际上呈现为一种“幸福的境界”,将一位女性艺术家对“美丽人生”的文化感悟表达得淋漓尽致。在这里,生活现实的快乐和辛酸、美好与不幸,都消融在秋色的唯美的背面。仔细品味,还会发现她的作品中隐含着一种淡淡的“忧郁”。但是,张双凤并没有着力开掘这种“唯美的忧郁”,或者说她只是刻意地留下这种漂浮在画中人物身上的意味深长,这是她人物画创作的内在“气质”。似乎人物与场景的疏离以及回归记忆的真实性,继而暗示着思虑而非“塑造美丽人生”,正是她艺术创作的又一个走向。
张双凤人物画的“主观性”,还表现为对民族民俗元素和生活物象的、仪式化整合。显然,她深入地汲取了民间宗教、民间习俗、民间艺术、民间绘画的很多养分,并赋予了形而上的思考。这种特殊的养分,使张双凤的作品充满了“民族民俗趣味”和浓烈的“地域文化色彩”,更重要的是仪式化整合的生活场域、画面,凸显出一种那个象征意味。使其作品从一般意义上的“风情画”中走出来,更趋向一种“现代性”的把握。这一点,实际上标示着张双凤创作上的深度和特征,亦是她的艺术风格所在。正因为这种“仪式化”抽象了日常生活的琐碎,从而又结构了张双凤人物画的探索性,使其作品有了更深的解读空间。作为阶段性的艺术追求,这些以民族民俗物象、民族民俗文化为母题的创作,形成了她个性化绘画语言的同时也保留了曾诗意栖居的一种日子。应该说在北京画院进修的结果,是张双凤对于这类作品的把握有了更好的底蕴和张力。
张双凤的人物画创作,在诗意与唯美,民俗与宗教、季相与忧郁之中,开掘着审美价值和艺术装饰性之间的平衡。应该说,张双凤是个有着极高艺术天分的画家,她作品中那种“晴朗”心境的视觉化,蕴藏的是一种对人类生活状况“异化”的担忧和修复,尤其她的表现儿时情景的作品,更是对可能消逝掉的这种“乡村大美”的提示,所以说,这些装饰性非常之好的作品,恰恰是艺术家的一个哲学思考。人类有审美的能力,有塑造美的能力,但也有破坏美的能力,事实上这种那个美好的乡村生活景象,处在消失之中。从这个层面说,张双凤的创作,就是对物欲时代的抵制,对“唯美人生”的形而上吟颂和挽留。长久以来,尽管张双凤的人物画、花鸟画始终有比较好的市场,但实际上对于她的作品,美术界还存在着很深的“误读”,这种误读某种意义上说影响了对她作品价值空间的准确判断。现在,张双凤正以其创作实力和越来越多的作品,引起大家的进一步关注。天道酬勤,我想假以时日,她的人物画、花鸟画创作会给人们更多惊喜。